“定制嬰兒”將誕生?美國國家科學院允許基因編輯
CRISPR技術可以改變胚胎、精子、卵細胞的基因組成,所以人類改變自己孩子的基因就成為了可能。
美國國家科學院指出,基因編輯的小孩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應該被接受。
CRISPR作為一項強大而精準的DNA基因編輯技術,自從它四年前誕生以來,就對生物科技產生了重大的影響,編輯植物和動物的基因組從此變得十分容易。
但是,也從來沒有一項基因編輯技術讓人既興奮又緊張,因為CRISPR技術可以改變胚胎、精子、卵細胞的基因組成,也就是所謂的“生殖系細胞”的基因組成,如此一來,人類改變自己孩子的基因就成為了可能。
而現在,這一情景恐怕真的要實現了。2月14日,美國國家科學院(美國科技政策制定時首選的咨詢對象)中的一個專家小組建議,改變人類生殖細胞的基因組在未來的一些特殊情況下應該得到允許,比如用在預防有嚴重(基因)疾病的小孩出生。
“可遺傳的生殖系細胞基因組編輯試驗必須謹慎地對待,但是謹慎不意味著它應該被禁止。”這份由22位杰出的科學家組成的專家小組撰寫的長達216頁的報告強調了這一觀點。
報告封面
但是,專家們也從道德和技術的角度對這個建議提出了警告與說明。首先,專家小組認為,生殖細胞編輯工程的安全操作還需要經過多年的研究才可進行。其次,專家小組也指出這項研究應該被“嚴格地監管”,并且明確地指出了預防疾病和“優生”之間的區別。那種試圖通過改變基因來讓孩子變得更聰明的研究現在還不應該被馬上實施。
盡管如此,專家小組對于基因改造人類的認可還是產生了爆炸性的影響。畢竟科學院專家組的意見與現有的歐洲和美國的立法是沖突的,也不符合(因為宗教或者其他原因)“反對對人類使用基因編輯技術”的觀點。
我們應該編輯下一代的DNA嗎?
生殖細胞基因編輯作為一個非?,F實的問題,在美國目前是被禁止的。早在2015年,反墮胎立法者就在美國衛生與公共服務部(HHS)撥款協議上加上了附加條款,要求美國食品與藥物管理局(FDA)不得考慮任何關于改造后代基因的提案,這意味著任何關于胚胎改造的提案在美國都不能走正常的法律程序。
相反的,科學院專家小組反駁到,生殖細胞編輯在特定的范圍內——預防嚴重(基因)疾病,應該被允許。比如,一對患有地中海貧血的夫妻,他們唯一生出不患有可遺傳血液病的健康孩子的機會就是使用基因編輯技術來修正他們孩子的基因缺陷,即便這些情況可能非常罕見。
“他們展示了基因編輯技術未來醫療應用的一條狹窄但是清晰的道路。”日本北海道大學的生物倫理學家Tetsuya Ishii時刻關注并追蹤世界范圍內對生殖細胞編輯的立法。他說這份報告也給已經在中國、瑞典、英國展開的應用基因編輯技術對人類胚胎進行修改的實驗室研究提供了相關根據。
而這篇報告的作者們則仍掙扎于如何讓合法的醫療應用得到鼓勵而又保證它不會陷入所謂的“滑坡謬誤”——在一些不能令人信服甚至反社會的情況下被應用,比如用于孩子的身高、相貌和智力等。作者也指出,即使法律不允許對生殖系統細胞的編輯,但也不能保證類似科技不會被誤用在“強化”人類自身上。
“他們認為只有在少數情況下才可以對生殖細胞進行編輯的觀點是正確的”,位于馬薩諸塞州劍橋市的Broad Institute的主管Eric Lander說到, “但是,他們所謂的如果我們不能控制基因編輯的方向,我們就完全不應該那么做的論斷卻十分可笑。”Broad Institute當前在CRISPR技術的開發上投入了大量的資金。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Lander所謂的“‘非滑坡謬論’建議”會不會最終被施行。但參照其他危險的技術,比如核能,則是被一系列包括科技本身、國際外交、制裁和軍事威脅等一系列復雜的組合所限制和監管著的。
Lander表示Broad Institute對生殖系細胞編輯治療是“忐忑的”。 Broad Institute擁有一系列CRISPR的專利,它允許生物技術公司使用這些專利,但是要求它們不能把這一技術用于生殖細胞編輯。“直到整個社會達成共識前,我們不希望批準把這一技術用于生殖細胞編輯,但是我們社會離達成共識還很遠。”Lander說到。
Broad Institute的CRISPR專家張鋒博士
這篇報告也明確區分了改變胚胎基因與改變成人或孩子的DNA。后者,是基因治療,已經是醫療研究中成熟的一部分,它不會引起一些倫理問題,也應該被鼓勵一直進行下去。包括CRISPR也應用在癌癥和肌肉萎縮的基因治療之中。
而在改變人類胚胎基因這方面,避免嚴重疾病和“優生)”的界限可能會最終變得模糊。除了避免已知的基因疾病如地中海貧血和囊性纖維化的傳遞外,報告作者也指出,基因編輯可起到類似疫苗的作用,使人類更不容易感染HIV和罹患癌癥。
比如,擁有特定基因ApoE的人群更不容易患上阿茲海默癥。報告作者指出,替換“保護性”的基因ApoE或者其他基因到胚胎中,也被認為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它最終還是為了防止疾病。
“我們不認為預防疾病是一種強化”,威斯康星大學生物倫理學家R. Alta Charo說到,她也是專家小組的聯合主席,“但是這該不該被允許還是要看管理者”。她說專家小組并沒有指出生殖細胞編輯在哪些特定疾病或者情況下才適用。
控制科學技術是很難的。一點擔憂是,醫生和科學家們會出國去到那些允許此類技術的國家,或者根本沒有立法的國家去實施這項技術。這已經在其他技術上被證實是會發生的,如涉及到把DNA載體在卵細胞間轉移的線粒體轉移技術。去年,一位紐約的不孕不育醫生在墨西哥實施了這項技術,治療了一個美國婦女。
很多科學院的提議很快就會被棄置一旁,只有小部分專家感興趣。但是波士頓大學的生物倫理學家George Annas說這項提議具有政治上的爆炸性影響的潛力,因為生殖細胞基因編輯給了家長一種“生育自由”,就像墮胎一樣。
“科學家們堅持這是風險和利益的問題,而不是道德判斷的問題”,Annas說到。他認為專家組“低估”了大眾對于這個提議的厭惡。“這就好像酷刑——有些人認為我們根本不該這么做,而其他人說‘不,不,如果酷刑有用的話,那么還是可以做。’設計嬰兒很像是這個問題。”
Charo也承認她的專家小組沒有考慮過這項發現的政治后果。“我們看這些問題沒有考慮在政治上的情況。政治一直在不斷地變化”,她說,“但對政治影響的評估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
【編者按】:本文轉載自DeepTech深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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