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未艾,硬科技企業才是未來最大的機會
硬科技,下一個爆點?
2016年12月6日-8日,由清科集團、投資界主辦,聯想創投聯合主辦的“第十六屆中國股權投資年度論壇”在京舉行,論壇匯集股權投資界巨匠精英,以趨勢、策略、行業角度剖析這個時代。
在現場,明勢資本創始合伙人黃明明、如山資本副總經理兼主管合伙人蔣月軍、昆仲資本創始合伙人梁雋樟、創業接力基金合伙人劉春松、清源投資總裁執行合伙人劉建云、中科創星創始合伙人米磊、清流資本董事總經理王夢秋女士以“硬科技,下一個爆點”的主題進行了精彩對話。戈壁創投的管理合伙人徐晨是作為本場的主持人。
以下為對話實錄,經投資界編輯整理:
徐晨:非常榮幸能夠和在座的各位大佬一起談一談現在可能最流行的硬科技,這個詞我覺得本身理解上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這可能也是我們經過去年O2O和互聯網+整個浪潮之后,今年受到最多人關注的就是所謂的科技創業的基礎。今天在座嘉賓非常多,我先請各位簡單介紹一下自己。我是來自戈壁創投的管理合伙人徐晨,我們是一個專注早期投資的風險投資基金,美元,人民幣都有。下面交給黃明明總。
硬科技領域的七個耕耘者
黃明明:大家好,我是明勢資本的黃明明。我們是一家成立兩年半的早期基金,一直在硬科技領域,比如工業機器人,大數據,人工智能領域有比較強的投入。在電動車領域,我們幾乎進行了從高端到低端的全面布局,最近投了清華汽車系做的電動車,還投了自動駕駛的公司。我們自己介紹自己是一家從創業者中來到創業者中去的基金,我個人是連續創業者,我們很多LP來自一線互聯網公司的創始人。希望能夠有機會跟大家合作,謝謝。
蔣月軍:我是來自如山資本的蔣月軍,如山資本創立于2007年,到現在為止,管理了50億的資金,投了將近100來個項目。最近的兩三年,我們主要專注在一些網絡信息安全、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這些領域的項目,我們這兩年主要還是投資在硬科技這個領域,一會我們再細聊。
梁雋樟:大家下午好,我是來自昆仲資本的梁雋樟。昆仲資本專注在早期A輪、B輪的TMT領域,是一家比較新的基金。我們現在大概管理著十幾個億人民幣的盤子,過去幾年我們在技術創新的應用、企業服務等領域花了比較多的經歷,特別是在金融領域、醫療領域、教育領域等行業的技術應用,后面再詳細地跟大家溝通。
劉春松:大家好,我是上海創業接力基金的劉春松。我們是做這個事情也有點年頭了,2008年開始做早期的VC,從那個時候到現在,我們投的基本上都是科技類的項目,到目前為止我們基金投了有接近100個項目,剛才盤算了一下大概95%以上全是科技類創業為主。硬科技這一塊,主要集中在清潔技術、生物醫藥、醫療健康、新材料等領域的早期A輪和B輪的項目?,F在,所投發展也還不錯,我們大概有20多個項目掛牌了新三板,還有一些項目做了IPO,超過三分之一的項目做了下一輪的融資。謝謝。
劉建云:大家好,我是來自深圳清源投資的劉建云。清源投資的前身是深圳立和創投,成立于1999年,主要從事科技類早期項目的投資。我們在2010年從國有企業轉制,于2015年掛牌新三板,作為技術孵化的出身的團隊,我們主要投資的領域包括廣義IT、清潔技術和先進制造,截止到目前我們已經投資了250余家企業。其中,通過中小創上市的大概有20家左右,目前掛在新三板的有30多家。謝謝。
米磊:大家好,我是中科創星的米磊。我們來自于中科院的,所以叫中科創星,希望為中國打造未來的科技創業之星。我們專注于硬科技早期投資和孵化。我們認為未來30年,中國只能走科技創新這條道路,所以在四、五年前便提出硬科技,這個詞在今年也慢慢開始被炒熱了。今年年初,我們發了一篇文章,說硬科技的時代到來了。我很欣喜地看到今年有越來越多人討論硬科技,而不是過去把80%資金投給互聯網,投給模式創新。只有科技創新才能給國家,乃至給社會創造更多的未來的財富和回報。
王夢秋:各位下午好,我是清流資本的王夢秋。在加入清流資本之前我是百度技術產品副總裁,工程師出身,清流資本天然地帶有技術背景。我們是一家專注于TMT和消費行業早期的基金。各位可能都在硬科技這個行業有很多經驗,其實我們也看了很多,但是投得很少,所以今天特別想跟各位一起交流一下。
硬科技浪潮下的得與失
徐晨:非常感謝各位,其實我覺得今天在座各位代表了中國比較典型的科技類投資的機構,包括米總原來做的孵化加科技,這塊我知道本身是科技企業。前段時間,我回顧了一下投資的歷史,好多東西并不是特別新,包括我們現在說的硬科技,可能在我們的投資歷程當中已經不止一次接觸到所謂的硬科技浪潮。最后像王總說的,硬科技看了很多,有的人投的也不少,最后出名的非常非常少。在座各位能否跟大家分享一下,在我們所處的國內創業環境當中,為什么你覺得硬科技在這個時間點是一個好的投資機會?你對這個投資機會的布局和理解是怎么樣?如果之前有好的或者壞的經驗也可以分享給大家,比如說曾經雄心勃勃投過什么非常顛覆性的東西,最后沒有成功跑出來,還是從黃總開始。
黃明明:講點干貨,最近,我在好幾個場合都講過為什么突然硬科技好像成了大家都在談論的東西。大家看過去三年的整個創投市場,我覺得第一沒有寒冬,我覺得寒冬是被一些大咖忽悠出來的,你看大咖忽悠寒冬的時候,他的團隊假都不休了,玩命投。
徐晨:昨天說了,沒有寒冬。
黃明明:千萬不要聽大咖的,這是第一點。核心的問題是什么?我看到的一個情況是創投圈整體找不到北,一個核心原因是三大紅利消失。哪三大紅利呢?第一是人口紅利,中國的人口紅利在幾年前已經達到峰值?,F在,不管是年輕的勞動力的供給,還是年輕的主流消費人群都在快速下降,有一個共識是到了2020年會出現一個人口斷崖式的下跌,這個東西我認為在未來五年十年是中國經濟長期且無解的問題。年輕人不愿意養孩子,養孩子成本太高;第二個是流量紅利,三四年前,移動互聯網的流量戰爭已經結束,也就是說過去兩年冒出來很多公司是打醬油的,可能靠著VC的錢起來,但是很快遇到天花板。最簡單的一個例子,今年4月份的一個統計,中國移動互聯網用戶平均上網時間200分鐘,BAT三家占了71%的時間,這里面還沒有包括BAT投資或控股的滴滴、新美大等公司。如果把BAT投資控股公司也算上,我覺得這個數據可能到90%甚至95%,流量地更多在向巨頭聚集;第三,我認為大家遇到的難點是第一代互聯網的技術紅利已經消失,第一代互聯網核心技術是超裂技術,通過超裂技術解決信息高速流轉,打掉多數領域信息不對稱性。百度、阿里、騰訊都在各自領域打掉信息不對稱,成了千億美金的平臺,但是這個技術從發明到現在有20年,我沒有看到一個很大的變化,產生了這么多的數據,怎么用這些數據幫助人做出更聰明的決定?過去幾年,大家說模式創新走到頭也好,移動互聯網紅利已經消失也好,我認為三大紅利消失是核心問題。
回到剛才主持人問的問題,在中國投技術創新一直沒有好結果。關于這一點,我們前兩天在交大的一個創業年會上跟老前輩IDG掌門人還在談,他說過去20年掙錢全是模式創新項目,他們這些合伙人都是理工男出身。今天我一看這一排也都是理工男,好不容易有個美女還是做搜索引擎的。理工科出身的都有投硬科技的情懷。在中國一直不成功,我只想講一點,有時候不能把時間點拉得太短,太短時間段里評判成功還是失敗系是沒有意義的。打個比方,20年前有兩家公司,一家叫聯想,一家叫華為,你看前十年一定是聯想更成功。它有無數上市公司,房地產、金融控股,早就不是一個科技公司了。做貿易快,倒點主板、芯片進來就能賺錢,做核心技術多慢呀,華為干了20年。
蔣月軍:這個主題是硬科技,今年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考慮過,今年為什么硬科技會熱起來?不知道現在這個點上算不算熱起來,如果這個點上還不算熱起來的話,我相信硬科技一定會熱起來。原因在哪里?去年包括今年上半年之前,我認為互聯網紅利已經到頭了,模式創新的投資基本也到頭了,去年一大堆的O2O今年死掉了很多,大家對于模式創新的項目都不敢投了,認為流量行業到頭了,互聯網行業到頭了。這兩年倡導轉型升級,轉型升級靠什么?我們認為一定是靠科技創新,所以從這個點上來看,科技創新一定會迎來新一輪的投資熱潮,而且更多的機會是在科技創新領域。當然要成為一家偉大的公司,或者投資人要投出經典項目,我相信光技術創新是不行的,一定是靠技術創新跟模式創新的結合。
把時間放得更長一點,原來互聯網是PC互聯網時代,又發展到移動互聯網時代,因為流量紅利到頭了,我們認為接下來一定是物聯網時代。我們做投資需要站在未來看未來,站在未來看今天,接下來我們應該投什么?圍繞科技創新,哪些細分的領域里面還有機會?我們想五年以后中國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社會?什么樣的商業場景?哪些場景跟我們預測的時代相結合。反過頭講,我們今天投什么項目,眼光都要放長遠。比如說我們預測物聯網時代很快到來,物聯網時代到來的時候,我們場景不是3G、4G,而是5G、6G。我們要思考所投的科技類項目,我這個項目今天投下去幾年以后是5G、6G時代,那個商業場景里面我們手頭的產品、手頭的這個方向、手頭的這條賽道是否符合五年以后的那種商業場景。當然,科技創新類的投資項目很苦,往往創業團隊來自科研、技術一線。搞技術的人一直認為我的技術很牛,我的產品很牛,但是我們做投資的、做商業的一定要把好技術轉成好產品,把好產品要轉為一個好的商品。剛才黃總跟徐總提到,技術投資或者科技類的項目很苦,投資成功好像很難,時間很久,除了科技創新所選的賽道以外,我覺得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團隊或者叫選手,一個團隊只是技術特別強的,產品特別好的一個團隊,還不行。它一定還要運營能力很強、市場能力很強、經營意識,經營能力很強。因為早期一些科技項目、一個好的產品要走向一個大的商業場景,要經歷時間的鴻溝和商業鴻溝。你那條商業鴻溝跳過去了,市場可能就打開了。
另外一塊,我覺得除了硬科技賽道領域,時機也很重要,投早了有可能我們投了這個項目成為先烈,投晚了有可能這個估值很高了,所以對我們投資人來講,時機選擇非常重要。這個取決于投下去三年、五年以后,這個項目會是什么樣的項目?對投資機構來講,它的回報是什么樣的。我非常贊成五牛的潘總講的,任何投資如果不考慮退出,那就是耍流氓。作為投資人來講,每個項目投下去必須考慮退出,這個項目未來的退出可能性是在哪里。只有從這些方面去考慮,我相信我們成功的概率才會大一點。謝謝。
徐晨:謝謝蔣總,蔣總提到一個點就是時間很重要,我也想把這個話題轉給梁總,您現在看了不少科技企業,從現在來看,你覺得科技類企業的價格產生過高的趨勢嗎?還是科技企業還在相對價格洼地里頭?
梁雋樟:關于硬科技類企業目前投資的價格與價值的問題,我先說兩個方面。第一個是大家提到的硬科技熱,這是在中國市場上。你要看在美國或者在包括以色列這些地方,過去所謂的硬科技投資一直在進行。但是有自己的規律,一波一波往前推進,并不是說突然冒出來的。另外一個,硬科技的投資實際上不是個小玩意,必須真正解決問題,能夠帶來價值,才有走向成功。我先簡單回應一下您的問題,你說這個估值高不高?因為我們基金有專門的團隊在看美國科技類的項目,橫向對比起來,對于同樣的類型、同樣水平的技術或者同樣的組合團隊,美國項目要比中國項目的性價比更好一些。但是反過來看,在不同的場景下,這個可能還得細看。在中國為什么說硬科技會熱起來?第一,從需求來看,過往,很大程度上,中國企業的發展更大驅動在于包括制度紅利,包括像人口的整個結構的變化,除了人口紅利之外,還有城鎮化這個過程、消費升級帶來的驅動等等。
對中國很多行業來說,我們也在關注硬科技公司跟行業應用的結合。這是有很大的空間的,所以我們當談論價格的時候,我們得跟未來潛在市場能帶來的價值相對應。如果綜合起來看,我們現在還是很堅定地愿意在這個硬科技領域繼續去看,去布局。當然,我們出手也會比較謹慎,剛剛我提到我們在美國有團隊,所以我們會在全球范圍內去比較。從技術本身來說我們希望找到過硬的技術;從跟行業結合應用來說,我們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在中國未來逐步看得見,產生實際價值的一些產業應用。
另外,我很同意蔣總提到團隊,在面向硬科技的投資也好,面向解決方案投資也好,其實這里面對人的要求會特別不一樣。不僅是研發能力還有銷售能力、整體資源整合能力,都要求很高。從整個發展過程來說,發展還是需要時間的,我們一定得熬得住。
徐晨:謝謝梁總。據我了解,劉總投了非常多的科技類項目。我想聽您講講,從現在來看,您對科技創新以及科技創業企業的歷史經驗是什么?據您觀察,市場上的主要的這些公司的區別和特點在哪?
劉春松:其實,徐總比我們更加專業。前兩個星期,參加一次活動時候,我也在說,現在,我們看到所有的創業基本上就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科技類創業,另外一類是商業模式類創業,今天所談這一塊都是在科技類創業的范疇??萍碱悇摌I的范疇可以再被劃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基于一些技術給行業帶來的顛覆性,或者說一些非常高規格的創業,比如說前陣子搞得很火的石墨烯、航天、頁巖氣等,給整個行業帶來非常大的革新和改變;另外,有一些科技類創業著眼于行業應用的改變。舉個例子,比如怎么樣把手機攝像頭更加清晰,把手機怎么樣做得再輕一點。這兩大類還是非常不一樣的。拿我們投資過的項目舉例,我們曾投過做北斗衛星,直接上天取代GPS。這個是非常高端的硬科技的創業。我們還投了一個做螺旋槳的可調槳,轉的時候往邊上轉一點,這樣可以省掉舵的力量。這屬于非常接地氣、非常細微的應用創新。
其實,所有科技型創業項目的幾個特點我們接觸下來,可以從中借鑒很多,包括我們怎么去看這些項目或者怎么給到一些估值、怎么幫助它等等。第一個,所有的科技型項目都有很深的技術壁壘。這是一把雙刃劍??萍夹晚椖康膭撌既舜蟛糠侄际羌夹g出身,都很牛,對自己盲目自信,追求極致化的東西,要把這個東西做到100分、120分,但是這個時候,他們會忽視一些市場和營銷的東西,客戶可能只需要花80塊錢買80分的東西,而不是100塊錢買100分的東西。我們怎么調節這個度,怎么更好地適應市場?我經常跟很多技術型創業項目和它們的創業者說,創業跟你們承擔863、承擔重大專項課題還是有區別的,不能單純說我要把技術拔到最高的高度,更多的是要把這個技術做出來,滿足客戶需求,很好實現變現的東西。這個是更加重要的,也和我們應該幫助他們做的事情。
第二個,我覺得所有的技術型創業很大一個特點在于都是熬出來的,時間周期都很長。很多項目前期需要很多各種各樣技術路線的驗證,有個項目是在手機里用的,上海這邊驗完,富士康驗,然后再拿到臺灣富士康驗,臺灣富士康驗完又去美國蘋果公司驗,整個周期兩年多。整個過程中,投資人、創業者怎么樣能夠熬過這段時間?我覺得第一,要控制現金流;第二,在熬的這段時間,有一些別的項目或者一些別的東西支撐、幫助團隊走下去。
徐晨:我們請另一位的劉總分享一下技術創業在您整個投資策略和基金部署方面有多重要的地位?您的出發點是什么?您對市場的看法是什么?
劉建云:我們從事技術類的投資這么多年,最大的感受應該說痛苦是長久的。為什么?因為基礎類的投資,我們本身的一個邏輯。我們覺得技術能夠帶來差異化,由于技術帶來的差異化使得你的邊界、壁壘會高一點。這種高壁壘帶來可能的高毛利,高壁壘能夠帶來管理容易度的提升。我們認為技術投資有個邏輯。技術類企業的投資概率遠小于模式類企業。
和一般的企業相比,技術類企業有一個先天的因素就是技術本身,這個技術本身是需要投資的,是需要通過實驗室,從小試到中試到放大到產品化。很多企業,尤其是民營企業恐怕都很難跨過技術這個關,這是第一條;第二條,我們發現技術類企業團隊在基因上是反市場化的,是偏弱的。原因在哪里呢?技術類企業的創始人絕大部分是技術出身,越精尖的技術,由于中國的科研環境、教育體制,技術人員的情商越來越差。他們連最基本的,比如企業要為市場服務,都可能不太懂。我們投的企業里面,技術人員強烈漠視管理和經營,拿著《公司法》開股東會,也就是說技術型企業的團隊建設和市場開拓是它們常見的短版,很少見到情商比較高的企業。
還有一個,只要涉及物理型的,比如新材料等,我們感覺這個技術類企業周期要相當長,也就是說我們從1999年開始,用自有資金做投資無非長一點;用市場化資金,基金的性質根本無法容忍這么長時間的投資。所以說這么多年,如果說我們有什么總結的話,投資技術這件事我們很喜歡,但是不是投資的前提。我們認為技術是一個企業成功的重要因素,但是它既不是必要條件,也不是充分條件。如果以技術本身作為偏向投資,我覺得是背離的。我們自己也在克服技術傾向,技術只是其中的一個要素。成功是第一位的,這是我們對過去總結的一個感受。
未來,我們認為以差異化為核心的技術投資,這個商業邏輯是存在的。資本是逐利的,不管是模式類的還是內容類的,以差異化這種方式,我認為的確會走到自己生存這個地步。比如說國家、各級政府對于在技術類項目投資的支持,很明顯力度是非常大的,這是第一條。第二條,在很多政策支持上,我覺得國家也放開了。比如說十年前,高校、科研院所的企業來創業,知識產權就是要命的事情,很多都會歸結于職務發明?,F在,我們可以進行大規模分配,這是非常好的事情。
另外,我們認為形勢發展的倒逼作用也非常明顯。剛才,這位老總講得非常對,很容易的、該吃肉的都吃完了。再往后,你就不得不做的事情。舉一個例子,像發動機,你投也得過,不投也得過,這件事必須得完成。我認為技術有個倒逼因素,展望未來,我覺得前景是光明的,但是道路肯定很曲折。
徐晨:前面幾位說的大的觀點差不多,現在的節點是非常關鍵的因素。米總,你們應該只投技術,怎么理解節點的問題?通過您這幾年觀察到的現象,您覺得剛才劉總講的基礎設施問題有比較大的改善嗎?學校、政府的前期輔助工作是不是真的開始和商業化對接了,還是原來以學校抓著為主的思路在做。
米磊:現在,為什么說中國到了技術創業的時代?我想先說兩個方面的原因,因為從技術周期和經濟周期這兩方面來看,技術周期我們可以看美國。從硅谷開始,硅谷就是先做芯片起家,其實就是硬科技;芯片起來以后,這才有了計算機,才有了基于計算機做的軟件系統,為它服務的軟件業才起來。有了個人電腦之后,思科公司開始把所有的電腦連接起來,光通信公司把所有的互聯網基礎設施全部做成,這就是1992年到1999年美國搞信息國家高速公路的事情。其實,當時硬科技的泡沫非常大,也很很瘋狂。因為鋪設了過量的光纖,1999年BAT出來了,谷歌是1998年成立的。那時候,基礎設施鋪好了,基于互聯網的模式創新也就出來了。移動互聯網是因為2007年智能手機的出現,隨著智能手機基礎設施的成熟,過百億的移動互聯網公司開始出現,像微信是在2009年,2010年出來的,到了2015年做就來不及了。從美國發展來看,一定是先有技術創新創造的基礎設施出來之后,基于此,做以商業模式和創新為主的服務業才會出現。所以,從這個周期來看,我認為下一波到了技術創新的周期,因為過去那一波的紅利基本吃完了。
另外一個周期,從中國整個周期來看,中國和美國一樣,美國最開始也是發展農業,最后才有工業,中國現在也一樣。過去30年,為什么我們做的都是以模式創新為主?這是因為我們整個國家的基礎比較薄弱,我們在科技的投入研發、基礎創新、原始創新根本不足。在那個時候,機會比較多,我們只需要做模式創新就可以掙錢了,但是現在這種模式創新機會基本上被吃得差不多了。而且一個機會出來以后,萬團大戰,大家都撲上去了。這時候,只剩下技術創新的機會,中國也到了這個時候。中國的原始積累已經完成了,過去十年,中國投在研發上的經費,從2000年的1000億人民幣增長到去的年1.4萬億人民幣。這1.4萬億的研發經費投下去,把大量的錢變成知識。但是科技創業是把知識再變成錢的過程,中國在這塊非常缺的。而且我們還缺如何把知識再變成錢的科技轉換知識,所以,我認為從這兩個周期來看,中國的機會來了,技術創新也到了這個時間點。
剛才劉總講過去十幾年大家做得比較辛苦。為什么呢?因為那個時間點火候不到。過去30年,除了華為,少有技術創新的企業,大多數還是以模式創新為主。未來30年,中國一定會像美國一樣出更多科技創新企業。硬科技企業是未來最大的機會。
徐晨:雖然很多人吐槽,但大家論點基本一致。王總,您應該是最具技術范的人,不知道你們投了些什么?我們想聽聽您怎么看技術創業在中國的發展情況?還有對這個行業,您持比較保守態度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王夢秋:我覺得“硬”這個詞特別好,本來我腦子里想著是“hardcore”,我聽下來大家對于什么是硬科技大家看法不完全一致,我們是這么看這個行業的,就像剛才有幾位提到的,所謂大的科技創新現在是不是到了一個快起來的時點?我們其實可以看一下歷史上,我覺得每一次帶給人類的產業鏈升級變化都是從硬件開始的,所以其實如果硬件技術沒有一個大的飛躍性的發展談不上軟件真正對人類有改變的技術創新的。但是硬件的發展其實來自于材料科學,所以再往下說我們自己開玩笑說,難道我們要投資技術物理嗎?所以我們把技術創新分城市和VC投資,和不適合VC投資,我們認為真正產生對于人類社會或者工業有改變的這些真的源頭是材料科學,技術物理一直到我們所謂硬件的革新,這一塊我們其實很大程度認為不適合VC投資的,因為VC有自己的生命鏈條,我們覺得這一塊很大程度上是需要國家支持,需要社會所有的這種東西來支持,在美國做法就是這樣,都是非盈利支持這方面的研究,包括大學或者怎么樣的,而這點說實話我們認為到現在沒有看到在未來,或者在這個時點,未來再看兩到三年真的有這種變化發生。
我們拋開這塊不談,我們談到適合VC投資的到底是什么?我非常同意剛才劉總的觀點,我認為沒有真正的一個VC可以投資的東西叫做真正的技術會形成它的壁壘,很大程度上我們的第一個觀點是,我們認為所有的技術都是需要有應用場景的,我們談技術創新這件事情必須結合一個垂直應用場景,能夠在這個垂直應用場景下改變這個產業一些效率也好,還是一些真正有增值,這個已經非常非常不容易,我們現在談到很多技術創新,包括VR、AR、AI、大數據的概念都是大家可能去年和前年大家會聊智能硬件,現在也不聊了,在我看來只能硬件現在遇到的問題是沒有非常剛需的應用場景,沒有辦法對于這個產業鏈真正產生增值。
我們剛剛談到幾個方面所謂目前大家頻繁提起的幾個領域,在我看來也有些準備好,有一些不行,我覺得VR是相對沒有準備好,也許再過五年新的技術,新的硬件會讓這個體驗真的讓終端用戶可接受,但是不一定是這一代已經進入VR這個。AR大家覺得是一個,而且VR垂直應用場景更多偏娛樂的,但是AR大家覺得,或者我們覺得這是一個未來有想象空間的東西,但是它的電腦軟件我們覺得現在沒有準備好,這件事情我們覺得VC現在沖進去也是一個比較坑的事情,我們更希望是類似于像工業界的巨頭們研究院可以把這個事情做大一定程度VC再進去。
我們其實現在真正我們會覺得,確實是到了可以有一定的應用場景是一些垂直領域的AI技術,或者大數據技術,我們直接從垂直領域看,比如我們看氣象大數據,我們認為氣象這個領域有得做的,我們看金融數據,我們也會看一些比如農業大學我們也在看,雖然我們相對來說有點早,但是這方面是有機會,總而言之這是我們的思路,這也是為什么我們現在投得很少。
硬科技的展望和預期未來已經來到
徐晨: 接下來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在座各位稍微用一兩句話簡單預期或者展望一下,現在您已經投的或者將要投的這些硬科技公司,對于它所需的成長時間,您的預期大概多久?
黃明明:我覺得馬上要來的一定是我們講的AI在自動駕駛的應用,這還不完全是無人駕駛。在未來三年里,自動駕駛會是每一輛車的標配。這個市場多大?百度的羅斌講了中國60萬億的GDP,10萬億和出行相關。我認為滴滴或者優步是出行行業的上半場,自動駕駛和無人駕駛是出行行業的下半場。這是為什么滴滴、優步這樣的巨頭把CMU做無人駕駛的實驗室挖了個空的核心原因。最后的結局會怎么樣呢?我認為未來三年,無人駕駛一定會被大規模商業化應用。這個領域足夠大。
蔣月軍:我們比較看好硬科技這個領域。我們在美國也投了人工智能,人工智能現在已經到了成熟商業化的時間點,像科大訊飛的商業場景應用已經成熟好多年了;第二個,我們非??春弥悄芷?。最近的一年里,我們也投了智能汽車底層操作系統的團隊。我覺得智能汽車跟無人駕駛是兩個概念,應用場景比較好的一定是智能汽車,而不是無人駕駛。這個方向上,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是傳感器,也即雷達,所以我們也投了一個國內做激光雷達的公司。還有一個方向,圍繞著物聯網,我們進行了一系列的布局。五年前,物聯網更多的是一種概念,但是今天我認為物聯網時代很快會到來。剛才,我提到5G、6G,隨著5G到來,物聯網也會到來。
梁雋樟:通常,大家都會高估一個事情對短期的影響,低估對長期的影響。但是,從VC的角度來說,未來看的還是未來三到五年的一個時間周期,我覺得未來三年,現在的很多項目都會陸陸續續變得更看得見實際商業成長。在技術領域,我們會重點看的以下幾個方面,一個是與人工智能相關的應用,跟智能駕駛相關的駕駛數據、激光雷達等;數據跟幾個垂直領域結合的地方,比如說金融,這里面我們覺得未來可能這里面會有挺大的機會存在;第三個,物聯網也是我們非??春玫念I域,怎么樣能夠讓物聯網變得更加智能,更加聰明。這個事,也是未來有可能變成非常大的事情。
劉春松:展望一下未來,有人有過這么一個很有意思的論斷,人工智能有可能是人類的最后一項發明,可能終結人類了。未來,人類只需要一個大腦就行了,剩下東西全部交給人工智能?;谶@么一個設想的場景,未來,在硬科技或者科技發展領域,我們覺得第一個是醫療健康,生物醫藥,第二個是人工智能;這兩塊,會有非常前沿和顛覆性的發展。我覺得可能沒有十年,二十年達不到這個程度。未來三到五年中,基于它的一些科技技術創新的企業開始出現,然后存在于我們的整個生活當中。
劉建云:展望未來,對于技術類的投資我們覺得還是有信心,盡管我們目前投的絕大多數還是從仿制,從應用開始。但是我覺得不要低估了中國人的這種特性,我們就是一直在走著從仿制,進口替代到逐漸逼近的過程。在現在機制越來越順的情況下,這個速度會加快。
米磊:隨著物聯網的發展,我們現在整個的基礎設施會成為瓶頸。每年,數據流量增加50%以上,但是光通信的整個硬件基礎設施建設每年只有20%的增長,這會造成一個剪刀差。這就是說未來,我們互聯網發展得越快,整個上網網速會越慢。所以我們現在很大的一塊是在投以集成光路為核心的光通信的硬件,去解決未來整個互聯網帶來的核心硬件的缺失;另外,無人駕駛這一塊,我們也有布局;還有一個領域就是航天科技(行情33.46 +0.33%,買入)。實際上,中國的科技巨頭和美國的科技巨頭中間差一個火箭和衛星,人類不可能永遠只在搖籃里頭,一定會走出地球。所以商業航天是下一個非常大的機遇。
王夢秋:就像我剛剛說的其實我們投得很少,而且我們是早期基金,真的技術企業還是挺難投的。所以其實我們的思路還是比較實際,就是可能還是從一些垂直的應用場景去切入看一些背后的科技本身目前到了一個時點,我們目前其實有投倉儲機器人,中國的電商是全世界最發達的電商,中國的物流是全世界最發達的物流,中國的倉庫管理是全世界相對來說不夠科學的倉庫管理,我們認為這中間存在比較大的機會我們有投一個非常早期的創始團隊,他們試圖實現三維空間的一個類似于倉儲機器人,但是Kiva是二維,他們是三維,我們覺得這方面非常有前途和價值,類似的一些延展開在一些有非常精準的應用場景上面的機器人技術我們覺得是有價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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